文:用翻譯解讀内心世界 | 壹心理翻譯團隊自戀,反感,浮誇——心理學家研究了唐納德·川普那非同一般的人格是如何使他有可能登上美國總統的寶座的。90年代晚期,馬克·辛格為雜志《紐約客》寫關于川普的人物評論時,他覺得川普隻是在扮演川普,這其中好像還有那麼點兒不真實。并為此而迷惑不已。辛格想知道,他不扮演公衆眼中的川普時,腦袋裡在想什麼。 “你早上在鏡子前刮胡子的時候,在想什麼?”辛格問他。川普看起來挺迷茫的。對于辛格的問題,我是這麼理解的:川普先生,當你獨處時,你是誰?辛格從未獲得川普的答案。他推斷,這個房地産大亨成了一名貨真價實的電視明星,之後又成了呼聲最高的總統候選人。但是,他還盤算着幹點驚天動地的事兒。”川普好像極度清楚自己實際上一直在演戲,在這一點上,他甚至超越了裡根。他在生活中穿行,好似知道自己一直都處于他人的目光中那樣。這一季的競選中,大家對川普質疑頗多:他的政綱,他對問題的認知,他那頗具煽動性的言辭,以及他對政治暴力的安撫水平。這篇文章涉及了其中一些問題,但是主要還是要給川普畫了幅心理畫像。他到底是誰?他是怎麼想的?要是他當了美國總統,上任後會如何決策?為了畫這幅畫像,我将從人格心理學,發展心理學和社會心理學三個領域的成熟概念入手。美國總統身上居然有這樣的人格特質?心理學家就人格已經進行了簡單的分類,就是以下這廣為人知的五大人格:外向性:這樣的人喜愛社交,占據群體優勢,熱心腸,凡事都想獲得報答。神經質:這類人焦慮,情緒多變,有抑郁傾向,情感消極。責任感:這類人勤奮自律,遵守規則,有組織紀律性。宜人性:這類人古道熱腸,關愛他人,舍己為人,有同情心且謙虛。開放性:這類人好奇,不墨守成規,富于想象,能夠積極接受新觀念。終其一生,川普所表現的特質都不招待見,他外向性極高而宜人性卻極低。這樣的特質你不會想在一個美國總統身上看到。這隻是我的個人看法,但是我相信,大多數了解川普的人都會贊同我。作為社會的一員,我們一直都在表演給别人看。川普隻是以一種外向開朗的方式來執政,顯現出了盛氣淩人的社交儀态。他如同一台發電機一樣精力充沛,從來不消停,難得安生。他不斷通過集會,訪談與社交媒體與大家進行互動,每天的睡眠時間都少得可憐。外向性強的一個典型特征就是不停得想要得到别人的獎勵。高度外向的人大腦中的多巴胺回路活躍,受其驅使,他們會追求積極的情緒體驗,而這些體驗他們要通過社會的認同,名氣或财富來獲得。實際上,讓外向的人更加滿足的是追求本身,而不僅僅是獲得成功。川普的宜人指數甚至比他的外向指數還要極端,卻是走向了另的一個極端。宜人性可謂是全球最受推崇的人格了,我們說别人宜人性高,就等于是在說他懂關愛,會同情,知禮儀,心地善。而即便放到美國曆史上,或許還從未出現過像川普那樣的總統,他的公衆形象可一貫是讨人厭。在《永不滿足》中,川普對歌手及演員雪兒對他說過的一些話頗有微詞,他在推特上洋洋得意的說:“我把她打得滿地找牙,自那以後,她再沒有說過我一星半點兒。 ”進行競選集會的時候,川普還鼓動他的支持者對那些反對者動粗:“把他們趕出去,”他叫嚷道,“我真想扇他們的臉。”無論是立場客觀的記者還是政治對手,川普都說他的反動者“惡心“,還把他們都寫成了”慫貨“。川普的攻擊性在他早年時已初露端倪,他自己都承認,自己還曾把小學二年級的音樂老師打成了熊貓眼。19世紀80年代早期,芭芭拉·瑞斯擔任名譽主席,負責曼哈頓川普大廈的修建,據她所言,川普人格的情緒核心就是憤怒。說實在的,或許川普的高度外向與低度宜人可能正是受到了憤怒的操縱。憤怒雖能引起怨恨,但是它也能激發人的社會優勢,促使人們去赢得他人的崇拜。加上川普所具有的幽默天賦(這可能算是積極的一面),憤怒就是他人格魅力的核心。他的政治語藝中,到處彌漫着憤怒。想象一下川普坐鎮白宮,那他會是個怎樣的決策者呢?誠然,人格特征的傾向會對總統做決定的風格造成影響。研究人員表示,外向的人會傾向于冒風險,而開放性差的人則很少會質疑自己深刻的信仰。川普當總統之後,就他的競選口号說的那樣,也可能會付出極大代價實現美國複興,哪怕是以卵擊石。研究還表明,宜人性低的人可是典型的不靠譜。政治真相網對2016年候選人的競選發言進行了可信度評估,結果發現,川普所說的,2%是真的,7%幾乎是真的,15%有一半是真的,42%是假的,還有18%純屬扯淡。綜合後三項,從幾乎騙人到完全胡扯,川普就能得分75%。同樣指标,希拉裡的得分則是29%。川普“特别自戀”:他們都愛我,跪舔我對心理學家而言,要研究川普就一定會提到“自戀”這個詞兒。哈佛大學心理學家霍華德加德勒在一篇了表在雜志《名利場》上的文章中,對川普的人格進行了總結。他認為,川普“特别自戀”。人盡皆知,川普會把自己的名字附在他所接觸的一切東西上,不管是個賭場,是塊牛排還是一個所謂的承諾會教學生如何緻富的大學,他都會予以署名。同時,自我指涉還存在于川普的演講與談話之中。1999年夏,他在父親的葬禮上發表悼詞,川普說的最多的也還是他自己。開始,川普說那是他生命中最艱難的一天。之後他還說了弗雷德川普最偉大的成就:那就是養了他這個傑出閃耀,聲明遠播的兒子。在古希臘神話中,有個貌美的男子那西賽斯,他全心全意地愛上了自己在池塘中的倒影,于是就縱身而入,溺水而亡。這個故事便是“自戀”這一說法的來源。人們普遍認為“自戀”這一概念之中包含着過度自愛,伴有自大與權力思想。高度自戀的人常常想要得到他人的關注。反複無度的自我指涉便是他們最顯著的人格。想要探究自戀在川普的生活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就要跳出他這個社會活動家的特質傾向,要擺脫他的高度外向與低度宜人,以及他做決策的個人計劃,要去找他的動機是什麼。川普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他最具價值的人生目标究竟是什麼?有着強烈自戀情結的人最想要的,就是愛自己,他們還非常渴望别人也能愛他們,或者最少要羨慕他們,把他們視為最閃耀最權威最美麗的人,就算隻是在一段時常這樣做也好。在所有的目标中,最基本的一個就是要成就偉大的自我。“我就是棕榈灘(位于美國佛羅裡達州東南部)的王者,”2005年,川普接受采訪時說。富貴名流們都雲集在川普獨有的Mar-a-Lago棕榈灘莊園。“他們都吃得津津有味,他們都愛我,都跪舔我。之後他們離開時說‘他并沒有那麼可怕
,但是我就是王者。”川普甚至從小學開始就誓争第一。高中的時候,他在紐約軍校,他可是同學老師中的風雲人物。他的教官與羨慕他的同學都回憶說川普同學一有競争就要成為那個最強的一個。比如,他想當學校裡最優秀的運動員,将來他要幹最具雄心的事業。那時川普他卻沒什麼知心朋友。對他而言,為了實現這樣的目标,他可以連知心密友都不要。心理研究表明,許多自戀的人在熟悉之後給人的感覺就是魅力四射,機智超凡。短期來看,他們會人氣超高,倍受尊崇。隻要他們能像喬布斯那樣功成名就,他們就能經得起批判,能保持他們受人尊崇的地位。但大多數情況卻是自戀的人會把他的人氣一點點都消耗光。時間一長,大家就算沒被他們的自私激怒,也會很煩。當那樣自戀的人開始讓曾經癡迷于他的人失望時,他們的人氣會陡然下降。研究人員發現總統身上的自戀是把雙刃劍。一方面,自戀浮誇能促進立法,讓人更有公信力,更利于議程設定,自戀更易出偉人。但是另一方面,它也會讓人行為失當,總統更可能會被議會彈劾。著名精神分析理論家海茵次對自戀的來源的看法頗有争議,他認為“自戀” 是早年生活有缺失的反映:對于孩子幼年時期自大的萌芽,父母沒能做出有愛的反應,孩子就迫切地想要得到他人的肯定。因此,有些專家堅持認為,人們自戀隻是為了掩飾他潛在的不安全感。但是依然有人認為不一定是這樣。我的看法與他們是一緻的。在他的傳記中,我并沒有找到表明川普期待與父母建立親密關系證據。像川普那樣自戀的人可能會再三尋求他人的贊揚,但是個中原因未必一定是因為他們孩童時期經曆了糟糕的家庭互動。自戀背後:他最深的恐懼就是軟弱無能川普是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富家子弟,他母親盡心盡力的培養他,父親則是兢兢業業。皇後區的牙買加莊園門前停着他父親的凱迪拉克和母親的勞斯萊斯。家裡的五個孩子中,川普他排行老四,他們家庭和睦,父母也是恩愛有加。可是,為什麼在他的童年故事中充滿了危險的氣息,表現出了堅強的必要性呢?川普他爸弗雷德·川普發财後,在皇後區與布魯克林都有了公寓大樓。周末,他偶爾會帶上一兩個孩子去這些公寓視察。《受創的美國》中,川普回憶說,父親每次去布魯克林條件最艱苦的地方收租時都會拖着他一起去。“地主可不是好當的,你得堅強啊!”有次他們去收租的時候,川普問他老爸為啥他按了租戶家的門鈴之後老是要站到一邊兒去。"因為有時候他們一開門就給你一槍。”弗雷德回答說。盡管弗雷德的回答有點誇張,但是這也反映出了他有着怎樣的世界觀。他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強悍的人,因為他的親身經曆告訴他如果一個人不警覺不強悍,那麼你就難以在商海生存。他的堅強教育與川普與生俱來的好鬥脾性配合的天衣無縫。”在皇後區成長,我是個非常堅強的孩子“,川普寫道。“我希望自己能是周圍的孩子中最堅強的那一個。”對于川普的強悍,弗雷德引以為傲,他鼓勵川普要成為一名“厲害角色”。但是他卻并不是特别看好少年犯的未來。13歲那年,川普和一個朋友去曼哈頓,路上他買了一把彈簧刀。這之後,弗雷德就決定把兒子送去軍校以正其行,防止他犯法。十多年後,川普談起這段經曆,還是會說紐約軍校是個非常非常殘酷的地方。這裡全是軍士級教練,他們會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他們都是粗人。軍校的生活讓川普從老爸那裡學到的本來就職業道德感和紀律性再度升級。川普永遠都忘不了父親與軍校教練對自己的教誨:世界很危險。你要随時準備戰鬥。在他年僅43歲的弟弟去世之後,這個慘痛的悲劇更加深了川普對這一教誨的認知。弗雷德·川普永遠沒有在他父親所創造的競争環境下強大起來。布萊爾在《川普家族》一書中說,他們弗雷德在家族企業上并沒有做出讓他父親印象深刻的成就,最終他做了一名飛行員。酗酒是造成他英年早逝的元兇。唐納德·川普從來不喝酒,他很愛自己的弟弟,在他去世時他十分悲痛。“弗雷德不是個厲害角色,”他說。1981年,他在接受PEOPLE的采訪中說,他對自己的人生進行了基本背景的概述:“人類是最堕落的動物,生活就是戰場,所有的結局,非敗即勝。”這個故事的主角,與20世紀最偉大的學者與心理學家卡爾榮格在神話與民間傳說中所描述的戰士原型有些相似。據榮格所說,戰士最了不起的天賦,便是他的勇氣,紀律與技巧;他們人生中最主要的考驗就是與重要的事物作鬥争;面對問題,他最主要的反應,要麼是消滅它,要麼就是戰勝它;他最深的恐懼就是軟弱無能、戰士面臨的最大風險就是他會無端對他人使用暴力,同時也會對自己使用暴力。川普曾寫過,“錢永遠不會是我最大的動力,它隻是用來獲得選票的手段而已。”這裡所說的,其實就是如何成為頂尖人物。川普承諾,他上任之後,會讓美國複興。在Crippled America之中,他說,想要成功複興,首先我們要強軍:“強悍的軍隊才能造就一切。一切!” 美國所面對的敵人,比主人公在皇後區和曼哈頓遇見的還要恐怖。“現在,美國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川普說。ISIS的成員“簡直是中世紀的野蠻人”,我們必須要不斷将他們擒獲,無論他們身要何處,我們要一刻不停的戰鬥,直到将他們全都消滅。“他總是在戰鬥,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赢我相信,我們有理由為川普對美軍所做的煽動性放言感到恐懼。川普用來叙述自己生活與自己對于美國敵人的态度的花言巧語,都極具侵略性。更明顯的是,他的外向與自戀表明,他有意冒極大的風險,會采取“銘刻曆史的行動”。對話有時或許艱難,但是它也可能會阻止戰争的發生。但是充滿火藥味的言語也能讓川普的支持者們産生民族主義憤怒,能激怒川普眼中美國的競争對手。川普的人生經曆展示出了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他的戰略手腕,八十年代他引人注目的成就(君悅大酒店以及川普塔)九十年代初他的挫敗,同一時期他的恢複,以及他生意上的擴張和他前所未有的名聲。這所有一切都讓他成為了最可怕的戰士,讓他去赢得戰争。但是赢得戰争後,更大的目标是什麼呢?戰争赢家能得到什麼大獎呢?故事到這裡似乎要噤聲了。你可以整天在競選遊說中看到川普的身影,可以讀他的書,可以去看他的采訪。你卻看不到他從争吵中退出,看不到他從“戰場”上回家。就算他這麼做,那也是極少數時候會這樣做。你總能發現,他對于戰勝的目的一言不發,無論這場“戰争”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美國。川普的故事,不管是他自己親身經曆的,還是他所說的,都不能告訴我們他這個總統準備怎麼當,他的治國哲學是什麼,他會為美國,為世界制定怎樣的議程,以及他會如何管理自己的精力,排解自己的憤怒。更重要的是,川普自己也很難從自己的故事中得到這類啟示。那麼,川普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呢?他戴着演員的面具,在這之下又是什麼呢?為了獲勝不計代價,我從中隻能看到自戀。 川普是如此重視自己個人的發展與社會領導力的改進,所以他再沒什麼餘力去為自己,為國家創作出有意義的人生故事。川普就是這樣在扮演着他自己,他總是在戰鬥,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赢。